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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-11-03 17:45: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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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双年展”——一个买椟还珠的游戏
吴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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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的“双年展”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？难道仅仅是一种表示着“两年一次”的展览节奏吗？如果照这种逻辑推论，我们的全国美展是不是也可以叫“五年展”？既然我们知道所谓的“双年展”并不仅仅是与时间性有关的一种展览样式，那么，它的独特性到底体现在什么地方？
传统：坚守还是背离？
首先，它们都是一种以当代艺术为主要展示特征的，以反映当代问题为主要诉求的展览样式。在这里，所谓的“当代艺术”的特征表现在它是否具有了当代人的当代意识。在这个层面上，基于传统艺术意义上的“视觉唯美”的传统不再是判断艺术的惟一标准。正是在这个问题，现行的北京双年展似乎陷入了一个概念上的误区。他们似乎想在所谓的“架上”和“唯美”两个概念上，“捍卫”艺术的“传统”的“正统”的地位。
“传统”中最有价值的因素在于，艺术家面对他们时代的社会、文化环境的时候，出于对时代的有独立思考、有“问题”意识的本能的责任感，在作品所体现出来的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人性的感怀。此为其一。其二，是在艺术语言的发展和创造上，达到了一个具有时代高度的，代表了那个时代的特征的艺术语言和艺术样式，我们也把它作为一种“传统”继承下来。
而对于如何继承“传统”的问题，我们认为，只有把握了传统中最有活力的部分，才真正继承了传统精髓。这就是对当下社会的独立思考的能力和立场。如果仅仅把传统中一些程式僵化地奉为金科玉律，那恰恰是泯灭了我们所继承的“传统”中最有价值的精髓了。我们知道，任何一种艺术中，作为形式上的“样式”和“技法”的部分，只有在和特定的精神性的因素结合在一起之后，才能具有“语言”上的活力。我们在喊出“走出象牙塔”之后，所谓“艺术”中最有价值的部分，也就是体现在如何对当下的社会的立场。而那些试图在样式和技法上抱残守缺的“传统”的跟班们，他们所主张的所谓的“传统”要么是失去了活力的、体现了没落的贵族沙龙趣味的“样式主义”；要么是迷失在艺术商业大潮之中的“程式主义”。这些在艺术上的既得利益者们，他们运用自己手中的资源，把一己的艺术趣味和商业利益作为压制艺术发展的“标准”和理由，用传统中那些已经失去了活力的形式上“传统的僵尸”来抵制我们对于鲜活的真正具有发展性的“传统精神”的继承。历史将证明，这是当代美术史上的一个巨大的闹剧。
程序：透明还是暗箱？
其次，所谓的“双年展”体制实际上体现了开放社会的“当代性”的艺术活动样式。这种“当代性”一方面体现关于“艺术”的标准中；另一方面也体现在这种“艺术活动”自身的组织、架构方式中。首先，双年展应体现出来的一种平等的意识。这种平等性是我们提出的“当代性”、“后现代性”以及官方解释的“世界性”的基础。作为一个有国际影响、或试图产生国际影响的艺术活动，莫不是用一种“平等”、“开放”的心态来对当今世界的艺术现象来做最客观、开放的呈现。而我们在北京双年展的所表现出的文化态度中，所能体验到的只能是一种基于暴发户心理的文化上的民粹主义心态，它既不能体现出官方解释的“世界性”，也不能体现出积极的“当代性”。就连表面上的“民族性”也被僵化的利益化的审美趣味所左右。我们有理由对这种动用了巨大的国家和社会资源，试图塑造民族文化形象以与“世界”对话的最终效果表示质疑。
我们知道，作为主流双年展的模式，它的组织方式和过程是高度透明的。它来自于全世界范围内的、并代表着各个层面利益的“艺术委员会”的机制。这类似于现代企业制度中“董事会”的架构。这种制度表现出利益的广泛性、结构的制度性和过程的透明性。在这个制度性的权利框架之上产生的“策划人”的制度，是有着充分的监督机制制约的。
而反观北京双年展的组织机制，艺术特权、条块利益的平衡决定了它暗箱操作的特点。这种与现代意识背道而弛的艺术操作方式能使北京双年展体现出“世界性”的特点，是值得怀疑的。它被专业领域和舆论所诟病的策划人的人选、组织的方式以及最有争议的所谓获奖艺术家的名单，都是由于这种不透明的暗箱操作方式所致。
关于它的组织程序和评奖程序的合理性和合法性的争论。
北京双年展让我想起了一则寓言故事———买椟还珠。北京双年展在豪华、庞大的外表之下，体现出的恰恰是苍白的精神内涵。它拿来的仅仅是徒有其表的“双年展”的形式，而丢掉的却是一种开放的、能直面当代社会文化的健康心态。
它既不能承接鲜活的“传统精神”，也不能代表具有世界意识的“当代精神”。就像那个郑国人手里的珠宝盒，精致美观、且散发着香味，但是里面空空如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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