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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-06-09 12: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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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荷花池头15号”、200个在空中的院落、实验建筑
王澍的工作室在中国美术学院的主楼里。一块巨大的钢板把百多平方米的空间隔成两半,有厅有房,还有八仙桌和太师椅;而可开可掩的木板,营造出迷宫的感觉。
王澍的休息间和研究生的工作间只有一板之隔。如此距离的传道授业解惑,颇具古风。
一块不知从何而来的旧门牌,“荷花池头15号”,挂在王澍休息间的门前。
王澍复出后的第一个重要作品是“王澍自宅”,被人形容为一座小型的中国迷园,“凡进入这个住宅的观者都会感到它比实际面积要大得多,而迷宫正是以各种分叉、伸展的多重路径,将其实际的地域感受巧妙地重构。”建筑研究者对王澍的解读都喜欢用诸如“迷园”、“套盒”、“游戏”、“自娱自乐”之类的词汇。
我们来不及去拜见这个作品,却在工作室里见到了王澍正在杭州钱塘江边动工的另一个重要作品:垂直院宅。
“这是我的作品里最有意思的一个,与宁波美术馆那种不一样,它涉及到一个大的社会群体,有极强的参与性。所以2000年中国实验建筑师在成都开会,我就说了这样一句话:这个实验建筑如果最后不能让住在上面的人有所为,它就是一个真正叫做自娱自乐的建筑。”
这其实是六幢近100米高的住宅,可容纳800住户,用200多个两层楼高的院子叠砌起来。每一户无论住在什么高度,都有前院后院,每个院子都有茂盛的植物。“住在里面的人,将来可以站在地面上清楚地指出,‘在第几层的第几个院落种着一棵桂花树的就是我家’。——我认为,人对自己的确认是从家庭开始的,而现在的住宅模式则把这个给摧毁了,完全是另一套体系,我试图让住在100米高空的人也可以有住在地面二层空间的感觉。但要注意,我做的并不是在空中挖个窟窿种棵树的所谓空中花园,我更关注的是其中社会性、社会学的问题,这是非常重要的关系居住的问题。”
王澍说这个作品已经不是普通的住宅设计,而是在召唤一种业已逝去的居住方式,显示一种对土地的眷恋,验证一种理想。“我坚持以为,中国实验建筑活动如果不在城市中最大的建设活动——住宅中展开实践,那么它将是自恋而且苍白的。”
“实验性的核心,不是艺术性,而是对当下生活的一种积极的介入。这种介入可能是我一种相对‘消极’的介入”——有批评者说王澍的态度是中国文人式的“退耕”、“回避”,“没有正面解决现代中国都市建筑面临的问题”——“但却是很坚定的介入,我试图恢复对普通人来说有意义的生活,而不是对一个艺术家来说有意义的生活。”
“住宅的整个立面看上去,相当于把传统的宅院平贴后立起来——城市的平面结构被转化成了立面。”但王澍又说,“这是建筑学里让人激动的地方,也是它危险的地方。因为,你可能会影响或启发了别人的生活,但你也可能糟蹋了别人的生活。这是一个专业化的时代,专业化所产生的结果都是正负两面。我要强调,建筑师要对自己做的事情一定要有自觉性。”
这套住宅的开发商是个文化人,因此也能和王澍一起去验证这个居住的理想。它也许真的会成为未来城市人梦想传宗接代的“故乡”之所在。
“做这个工程之前,我跟开发商交流了将近两年的时间,从他一开始感兴趣到最后下决定。其实我最原始的想法更加激进,为了销售已经改变了很多。这个住宅比一般住宅的成本要高1000元/平方米,幸好现在杭州的楼市托得起。”王澍说江浙一带私营经济力量巨大,藏富于民,他们试图对生活方式的延续、对文化信心的重建和对文化价值的重视,都给予了建筑师很好的创作空间。
“这个项目我会跟踪观察。很多现代人已经没有种树的习惯或兴趣了,有个这个可能性后会怎么办?树怎么种?想养鸡怎么办?……都是很有意思的。”
这也是王澍想通过建筑来解决的。“从日常生活出发,从每个人的个人心境出发,自然、自由地建造……我觉得如果出现这种情况,应该是建筑史上的黄金时代。现在这个是严重畸形的、严重膨胀的年代。所以我的这种社会责任,实际上是一种理想主义。我想影响更多人——不一定是专业建筑师,让大家都开始投身于关注自己的生活空间的建造问题。使之变成一种像群众运动的东西,这种运动应该是自发的、无组织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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