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本文发布于
2001-01-30 11:14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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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过年
周培鲁 孙忠健 蓝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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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浦东陆家嘴。仁恒滨江园项目部。
在工地附近的一幢以小学旧教室改成的项目部办公室内，记者见到了负责这一工程项目施工的南通三建陈祖新经理。满屋子的人，都在大声说小着，好像有什么喜事似的。与陈经理稍作寒喧，记者就问道，怎么这么热闹。陈经理朗朗笑答：“工程打得很好，很漂亮，甲方很满意。我们项目部刚刚决定，发年终奖，放假回家。过年了。”记者一把握住他的手，表示祝贺。他拨开身边的人，拉着记者的手说：“走，到我们财务部去看看，工人们正在那里领奖金呢，你可以采访采访他们。”
在去财务部的路上，陈经理喜滋滋地向记者介绍，南通三建仁恒滨江园项目部近几年发展良好，重管理，抓质量，承建的工程项目已连续几年被评为上海市优质工程，现在，在完成了滨江园一期工程后，二期的建筑面积13万平方米、四幢高级住宅楼施工已近尾声，春节过后，三期工程又要开工。陈经理抑制不住的兴奋，溢于言表。他不无感慨地说：“我们很庆幸，遇上了一个好开发商，大家合作的很愉快。人家也从来没有拖欠过我们的工程款。我们也就能每月按时足额给工人发工资，工人们都能在这里安心地干。”
来到财务部，只见那长长的柜台后面的6张办公桌上，电脑的显示屏映出一串串的数字，财务人员正忙得欢着呢。柜台前，工人们排着队，逐个儿签名领钱。财务部出纳员小王热情地告诉记者，这里发的是现金部分，还有一部分转到工人们的银行信用卡上了。小王转身从办公桌上拿过一张填得满满的报表，边指划着边对记者说：“我们滨江园项目部有两千多名职工，为了加强管理，提高工作效率，从98年起，工程部就为每个员工办理了个人建设银行存折。平日工人的工资、奖金，直接进入个人存折，工人们也能方便地去银行提款。”
记者问身旁的一位师傅，今年的效益怎么样？这位师傅连连说道，“不错，不错，比去年又多了。”说完，他还加了一句，“不信，你问问大家。”记者只是朝排着对的工人们看了一眼，就听到一片“真的，真的，真的不错。”
在财务部门外，记者拦住两个领完钱，兴冲冲又说又笑的工人，问他们还要到银行去吗，他俩都摇头，说是今年的效益好，卡上的钱就不用带回家了，刚领的现金就足够家里过个好年了。问他们用卡的感觉怎么样，那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学着电视剧里的调调，嘻笑着说：“不要太潇洒噢！”
深圳。机场候机厅。
敞亮的大厅里，人头攒动。记者随处可见成群结队、有说有笑的民工们，正忙着办理登机手续。
据了解，打1995年第一架民工返乡的包机从这儿起飞，四川、湖南、湖北、安徽等地的民工包机返乡的航班数量逐年增加。今年，深圳的民工包机达到15架。民工旅客占据了深圳春运民航客源的半壁减山，成了航班里的“头号主角”。
记者与一位名叫李春阳的小伙子攀谈起来。他是西安人，今天和三位老乡一起乘飞机回家过年。他告诉记者，他在深圳福田区一家建筑公司工作。问他为什么舍得花这么多钱坐飞机，他说：“飞机票贵是贵了点，但一年到头才回去一趟，这钱我们还是出得起的。最主要春节只有几天假，坐飞机快，快去快回，春节一过，还有个大工程等着开工呢。”
浙江义乌火车站。站前广场。
北上南下的旅客，时髦流行的旅行箱，色彩艳丽的包袋，把偌大的广场挤得满满的。记者在人群中见到扎成一堆的几个小伙子，便采访起来。
这五个小伙子中有一个是回家过春节的，那四个一起来送他，也顺便在全国闻名的义乌小商品市场买些东西。那个叫张贵的告诉记者，他们是贵阳市织金县人，都在离义乌市40公里外的横店集团建设公司干活。有两个是干钢筋工的。张贵才21岁，是去年6月到横店打工的。他说：“我干的时间不长，还没攒多少钱呢。不瞒你说，至今才6000多元。今年再干上一年，手里能有个万把元了……”“那就可以回家娶老婆了，”伙伴们笑着接过他的话头。只见张贵的脸一下子红了，记者也跟着乐了。
告别这五个贵州小伙子，记者在候车室里又采访到一对夫妇。这俩口子都是安徽阜阳市颖东区人，丈夫叫李其龙，妻子叫张怀琳。也真巧，和那几个贵州小伙子一样，这俩口子也在横店集团建设公司打工。今天，也是到义乌来送回家过年的老乡的，也要到小商品市场买些东西。这俩口子告诉记者，他们来到横店两年多了，丈夫是干木工的，每天收入40元；妻子和他在一个工地，做做小工，打打杂，每天的工资20多元。夫妻俩一年能挣15000多元，年底了，俩口子关上房门，“决算”了一下，攒了近一万元，由做妻子的好生掌管着，到开春后五六月里农忙时带回家。记者问他们，是否想过到别的地方去打工，李其龙说，横店集团建设有限公司发展很快，效益好，前景好，我们在这两年多来，人家横店的领导从来没有少过我们一分钱，也没有拖欠过我们一天发工资奖金。从来没有把我们当“外地来打工的”，就欺生。我们在那干，心里很安全，没有什么理由要离开嘛。
吉林长春。星宇集团办公大楼内。
记者本想采访的是星宇集团工程管理部门的，在大楼里一圈转下来，没找到管事的。好在办公室里被“逮”着一个，是位女同胞，还是副主任呢。一交谈，知道了她叫王雪飞。她很热情地接待了我。从她这儿整明白了，这几天，集团公司各部门都忙圆了，别看气温零下三十多度，大伙儿跑基层，访问职工家庭，慰问困难职工，走访星宇住宅楼用户……难怪大楼里显得空荡荡的。于是，就采访面前的这位王主任吧。
谈起春节，王主任就象个孩子似的，一脸的开心样。“今年春节我要回自己家过！”她煞有介事地对记者宣布。为什么？理由不多，但很有份量。她跟我谈起了家常。
她是1997年从兰州大学行政管理专业毕业回到家乡，投奔到星宇集团的。先是在办公室做文秘，再在企管处、发展战略部做职员，之后是在董事长办公室做文书，去年当上了这副主任。年年有进步。
参加工作第二年的秋天，她成了家。丈夫叫李大勇，是吉林省少管所的教官，长得特英俊帅气（记者看到她的办公桌玻璃板下压着她俩的照片）。这两三年里，她俩的工资都在往上涨，小日子有滋有味的。说起家，她是一脸的阳光，抿着嘴笑，那笑声也是制不住的灿烂和欢快。去年，小俩口通过银行按揭，买了一套90多平米的新房，别提多美了。她对记者说，我们这是赶上了好年头，企业好，是咱们的根本，咱们的日子才能越过越好。人得凭良心，工作上多努力些，为企业，其实也是为自己呀。过两天回娘家过年，为的是陪陪久卧病床的父亲，多尽尽孝心。当然了，工作是一点儿也不能含糊的，过了年，集团的改革又有新的举措出台实施，自己得在节日里抓紧时间充充电，要不然的话，还真赶不上趟呢。记者见到她的办公桌上放着几大本企业管理方面的书。她说，这是刚从集团公司的图书馆借的，春节在家好好看看。
江苏通州平潮镇。长途汽车站。
外出打工的人流，像车站前的那条河一样，不断地从出口处涌出来，向四面八方散去。记者随意采访了几个步履匆匆的年轻人。他们中，有从上海来的，有从南京来的，也有从兰州、广州、长沙来的，最远的是从齐齐哈尔来的。记者拦住了提着旅行箱的两个年轻人，一问，是兄弟俩，从大庆回来的。兄弟俩都在平潮建筑工程公司工作，在大庆的工程项目上干了快三年了。谈起今年的收入，兄弟俩很坦诚地告诉记者：“比去年稍稍差一点，项目上的工程款没有全部收齐，还有一部分拖欠。不过，我们经理讲过了，公司里决不会欠我们工人的钱的，我们回来这几天里，公司领导会想到办法，筹集到钱，好让我们高高兴兴过春节。”兄弟俩今年的收入，据他们自己说，总的在三万元左右。问他们，一年下来，挣这些钱，觉得值不值，做哥哥的说，不错了。现在市场竞争那么激烈，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，公司领导也不容易。我们心平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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