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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 本文作者:dtviki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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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凤凰的三次摄影 [推荐]



五月凤凰的三次摄影

清晨

早起,背着设备,一个人步出住地。
街上人甚少,店铺大多没有开门。天薄阴着,湿湿的空气仿佛从远处翠木葱茏的南华山,近处的江边润发出来,穿拂回荡于整个小城的边边角角。昨晚印象里的桨声灯影,人流商贾,繁华浓烈,所有积累着的喧嚣似乎仍没有彻底退去,左右扶摆,飘在街上,留在瓦上,染在各色招牌上,只是经过夜的黑色的荡涤与沉淀,恰在当下,与现实的新生的明亮与清静叠加一起,构成一个小城的初醒。虹桥静谧安稳,翘檐勾画,连接两边连片的黑瓦白墙,老街深巷。街边,开早点的粉店,几个人闲闲地忙碌着;一个黄红服装的环卫工人收拾着街面的垃圾杂物。亦有零星行人穿过视野,或闲散或匆匆,是些寻景拍摄的外地过客,背着背篓的当地居民,小学生,空着手遛早的闲散人。这是五月的凤凰小城平常的一天。我到江边,独赏独思索。
这两年跟白老师学摄影,耳濡目染,从无心到有意,摄影技巧虽不能算多有进步,自己却也能感到,点滴的积累中,手下慢慢倒是清朗了许多。临行前的晚上,刚落过小雨,轻风吹着,人很是清爽,白老师在他家楼下等我,给我些胶卷让我这次去凤凰拍。我接到后,有一段时间,两个人站在那里,不紧不慢地抽着烟,说些这次摄影的建议。五月份,南方象凤凰这样的地方多雨,“其实这种天气正适合拍,拍那些老街建筑,要是太阳出来了,光比会大,反而不如阴天时好。”白老师说,“你到了,每天早起会儿,那会儿人少,好多商家的门板还没挂起来;你先走走,最好找一个老街,凤凰老街的石板路,多少年很少更换过,人踩多了,稍微有点雨,灯光一照,会泛出一种有油来,非常地道。你要注意构图,一边留大,一边留出点边,别是平行的就行,要不就死板了。这一切做好,等着,最好有民族服装的过来,背着篓子,挑着菜,都行!先拍一张看看效果,算好速度,一切参数调好了,捏好了快门线等着,等人五米远左右的时候,咔嚓一张。”“或者找个地方,坐着喝着茶,长焦,吊那些人的表情,街上不缺人,喜怒哀乐,拍下来不会错。 ”
白老师的这些话被我带到了凤凰,溶在水一样润的风景里。晨光中,沱江水静静流过虹桥,对岸的吊脚楼一付灰色的调子,几何轮廓的木墙瓦顶搭建在河水边上,周正的方形,横着的平行四边形,黑瓦在上,扣着透空的木墙;陶瓦的重,木墙的轻,连着下边伶仃细长的根根木脚,看似简陋,横一波碧水,却又有一种朴实的俏丽。那些颜色和自然融合得那么好,一片的清黑色,背倚着团团滚滚层叠过去的浓绿。远山高,那绿亦高。而近前一片水,又把背后这些颜色都逗活了。
步行到沱江边,沿台阶下到一处接近虹桥的缺口,前边就是吊脚楼细长支起的脚,风雨侵蚀,日曝月照,木脚泛着灰白,木榫处亦是粗陋不堪,往上的木板墙火烧一般,显出黑褐色。这么美丽的风景画,材质的构成原来竟这样的寻常简陋,又自然,又艺术,让人佩服极了。虹桥两个桥涵洞,碧绿的水面环流着,接到另一侧的吊脚楼,意境深远的样子。桥身褐色的石体,上有木制的顶盖,方块桥石罅隙中生长出蓬勃的野树来,南方的绿色,和远处的山色相呼应。我选定了吊脚楼的木脚作右前景,大幅的虹桥,分跨虹桥点缀着红灯笼的吊脚楼,然后勾勒了一点远山,左下角是碧幽幽的水面。这边的吊脚楼的木脚上,晾挂着几件当地人家的衣物。自然中人的痕迹,现代的痕迹。拍摄间,两个当地人,挑了菜来河边洗,斗笠,灰白色衣服,矮矮瘦瘦,北方不易见到的情景。他们一边小声聊天,一边弯下身子斗笠不摘洗菜,那些菜是块头壮硕的黄瓜,亮白的尖,大半翠绿的瓜身。人物服饰,所洗的菜物,河水,吊脚楼,无不是当地最寻常的。画面中动静结合,新旧并存,色彩丰富,层次分明,加上细节,如果捕捉瞬间得当,应该有一张片子。我立在那里,琢磨细分着画面,想起平日里白老师教导的那些摄影技巧,注意事项,此时一一拿来单独应用。未出师,但已有途径。旁边路人亦有摄影者,相比以前,对拿着大炮,竖着三角架的摄影人,却消除了一份神秘感,自觉有一份底气在胸中。
零星的雨点掉落下来,越来越密。远处的山,朦朦胧胧起了一层白雾。临河一处老过街楼,石板路穿楼而过,自西向东,过楼不久,不远是路的分叉,一条路沿台阶向上,接到高一层的道路上;另一条弯曲向前,消失在两边的建筑中。直着向前走,一布幡从傍河建筑的一侧挑垂出来,悬在石板路上方,布红字黑,名曰“望江亭饭庄”。幡下左侧,是一处地势略高的旧院落,也算气派,六层石台阶,两扇敞亮门,圆铁门钉,红年画,一边一个红灯笼,门楣上悬挂一木匾,上写“凤凰国际青年旅馆”字样,这大概就是白老师所指的老街了吧。我支好机器,将那布幡取在画中,两边青砖墙,中间石板小路,然后等待来人。
天已经通亮了,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。不久,有担菜者远远过来,我看着他一步步走进画面里,按照预想的方式,及时按下快门。背篓的过来,学生过来,速度放慢后,成画的人颇具动感。见我这样,有端“大炮”摄友过来,逡巡半周,慢慢凑到跟前,顺着镜头的方向看,一会儿轻声地问:“嘿,哥们儿,拍什么呢?”我沉沉气,指着前面,对他说“ 喏,老街啊。”

下午

正好有一段空闲,我和同来的一位哥们一块扫街。
难得的大晴天,阳光晒得人肌肤发烫,到处涂金发亮。同来的哥们指出万寿宫前边的一处码头,水面广阔,向西看虹桥,岸边柳树点缀,正好有一张片子。两个人慢慢踱过去,下到码头,原地一看,发现时间还早,阳光在斜上方,又热又亮,一片的大逆光,根本无法拍照。稍微商量一下,我们走出码头,向里拐,步入旁边一小巷子。
这里离中心区虹桥不远,却为另一番景致,隔却了熙攘的人群,林立的小摊,分明闹市边一处僻静所在。小巷地势远高近低,院落层层,布局逶迤。道路一侧一脉流水,水流藏落沟底,不大,极清,簌簌作响,依巷顺势而下,最后入江。沟底石块平展可见,沟壁整饬整齐,星星点点,一些青苔和鲜草分布其上。不同形态的小桥,或工或简,架入两边人家院落。阳光散落,有学生写生,画板一块,画纸一张,画的就是不远的一处院落。那院墙不高,上边爬满藤与绿叶,红艳艳的刺梅布满其间;墙里一株树生发出来,绿荫如盖,映着后边古旧的门楼和院门。
巷子并不深,行不到十分钟,就见到了底,通到外面的新广场,全是高高大大崭新的商用楼房了。那些崭新的白,实在太刺眼。我们折回来,沿原路又回到了上次来过的老过街楼。
街楼一角,一苗族老婆婆坐在那,绣着鞋垫,一边守着简陋的小摊。小摊,其实是一个旧背篓上边放着个半大簸箩,簸箩里摆着些绣边、鞋垫等小饰物。我给她拍照,老婆婆笑眯眯的,很快的语调说:“拍照片要给钱。”我说“行,给钱,拍完给您钱。”说着支起架子,她则停下了手里的活,专心盯着我的镜头。旁边摆摊的妇女说:“好好做表情,让他给你照漂亮点!”她嘴角带笑,更专心看我的镜头了。我忙说:“老奶奶,别管我,该做您的活做您的活。”照完了,我拿出一块钱给她,她说:“拍一张一块,你是用架子拍,要两块钱。”我打趣她:“呦,老奶奶,您还分架子拍呢?还要两块钱,刚才好几个人我拍,问我要钱我都不给的,我看您满脸慈祥,挺好的一个老奶奶,才给您钱的!”她说:“我八十四了,他们年轻人不好意思要钱;我做点活,在这里靠照相挣点钱。” 话里有些害羞,坦白,也有些“与时俱进”的意思。经济的时代,这偏僻的小城,连八十多岁的老奶奶,也有回应时代的举止了。
连日的阴雨,阴雨时天气清冷;一旦出太阳,又晒得人发烫。老街,各色店铺,如今挤进了更多的酒吧。街上各色人,来自五湖四海,语音驳杂,土著的,旅游的,经商的,搞艺术的,看到这些人,你能感到内部一种巨大的动力,寻美,物质,商业驱使,利字所诱,包杂各色的故事。如果你在留心一点,你会发现这座偏隅于中国深处的小城,常常显现出它的旧与新、守与变、闹与静各色的对立统一来。我们聊天,说起吊脚楼改酒吧的遗憾,然而又能怎样呢?或许这样更自然吧。外乡人暂时的踏足,眼光也许更客观,但总是过客之言,那些活和建议,无法及时落地,更谈不上及时生效。
照午后的游船。看那些游船,一船一船,一趟一趟,来来回回穿梭不停。亦有竹排,排上站一苗装少女,打一把遮阳小伞,在排上唱山歌,排尾黑衣黑裤黑缠头的艄公,轻轻地点着篙。
再往西走,又步入一片老街,从太阳底下钻到了阴凉处,风过来,清凉升起,暑气顿消。老街边,一个老人坐在矮竹凳上抽烟,气定神闲。我那哥们说:“老爷子行,湖南人的淡定。”我离远了,用长焦拍他。才支好架子,那边他烟抽完了。我说:“哎呀,这没烟,效果可就差远了。”哥们儿说:“没关系啊,老爷子没烟,咱再敬老爷子一支不就行了嘛。”他上前去,弯腰行礼,说明来意,老先生远远看了看我,我这边也忙挥挥手。他微笑着接了烟,凑下身来让我那哥们儿点上火,捏着,和善地配合。我捏紧了快门线,镜头中,细缕发蓝的烟雾在老爷子的手指尖间袅袅升了起来。

夜晚

来的第一天晚上,其实走马观花,看了一些凤凰的夜景。
与几年前相比,这里商业味更浓了,人更多了,也更闹了。虹桥旁边前两年来,还没有这么多酒吧,一入夜,夜的静能压住喧闹。现在地方发展了,那些临江的好地界,大多改为酒吧,鳞次栉比,夜幕一上,家家灯红酒绿,屋屋夜夜笙歌,声是摇滚,是流行歌曲,是酒客一片片的掌声和尖叫,尖笑,砰砰锵锵,混混浊浊,哪还有半点斯文的影子。又因为离得近,声响一家也不比一家低,交织在一起,平常人说话都听不太清楚了。
到处的人。河边也多了夜市,摆摊卖河灯的一摊连着一摊。你还没照到他们,刚一举镜头,那些卖河灯的妇女看到了,赶紧扭过头去,一身的不情愿;或者满面怨气,眼神毒辣,一直能看到你心手俱软,落荒而逃。
如今吊脚楼的线条上多了很多灯,隔岸看去,红绿粉,连河水都涟漪烁彩。混杂在闹景中,你看到吊脚楼五彩的包装,像一个素面的民族妇女,忽然擦了一脸的妆,美则美矣,但毕竟不是一种与其原来气质相适应的美。扭扭捏捏,搔眉弄首,却毕竟不是她的强项。
凤凰,号称中国最美丽的小城之一。多少年来,她的青春期绵延不绝,朴朴素素,安安静静,虽经历风雨,却也本色。如今又算什么呢?和中国的大多数发现并开发的小城市一样,开始迈向丰腴和成熟,成为旅游圣地的那一天,也开始了她的脱胎换骨,重新定位。临行前白老师说的另一些话,“以前我去过凤凰,还能拍点东西;现在你趁着还没有完全破坏,能抓住些拍点回来,不然不知几年以后,现在旅游发展的速度,你都想不到的快,好多值得拍的可能慢慢就没了。”
只讲发展,不讲保护。如果有一天,到了那时候,脱毛的凤凰,可能真的不如鸡!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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